歷史上超經典的三副對聯,堪稱千古妙對,至今無人超越
中華文化博大精深,對聯更是我國文化寶庫中的瑰寶明珠。
相傳,五代后蜀的君王孟昶在每年除夕時,喜愛在桃符上題詞,放在寢室屋門兩旁,而他親自提筆的“新年納余慶,嘉節號長春”成為了我國出現最早的春聯。
在這幅對聯之前是否還有其他的對聯存世已經無法查知,但自此之后的數千年間,我國卻流傳出了無數的名篇佳作,膾炙人口的對聯更是數不勝數。
有諧音聯如“蓮子(憐子)心中苦,梨兒(離兒)腹內酸”,也有文人自題聯如豐子愷的“星河層里星河轉;日月樓中日月長”。
不同的對聯自有一番不同的奧妙,但古往今來卻有三幅對聯,堪稱個中翹楚,其中妙趣至今仍被人津津樂道。
絕妙合字聯
所謂“合字聯”是指在一副對聯中或把一個字拆開成幾個字,或把幾個字合成一個字,且要連起來成句,讀起來朗朗上口。
如“閑看門中木,思間心上田”便是把“閑”和“思”兩個字拆開,巧妙地借用部首偏旁連成蘊含意味的句子,對仗工整。
而廣為流傳的經典對聯之一,就是一副合字聯。
相傳,此聯是乾隆皇帝攜紀曉嵐微服下江南時偶然所得。乾隆帝欣賞著江南風光,只見日出江花紅勝火,落日殘陽鋪水中,一時感慨萬千,遂給出一副上聯道“一日為日,二日為昌,三日為晶”。
這副對聯乍看之下平平無奇,實則內里大有乾坤。
上聯巧妙地把“日”、“昌”、“晶”三個字的組成部分拆開敘述,且這三個字都有“日”字這個共同的組成部分。
當時,素有才子之名的紀曉嵐稍加思索,便給出了一幅精妙的下聯,道是“七人為化,八人為仈,九人為仇”。
用數字“七八九”呼應上聯得“一二三”,且字字都嵌有同一個偏旁部首,可謂是上下聯對仗工整。
后人或有聯想到同為疊加字的“森”、“淼”等字,給出諸如“一木為木,二木為林,三木為森”之類的下聯。
這看似對得上,實則有違了對聯中一條不成文的規定。那就是上聯出現過的字,下聯一般不能再次使用。
既然上聯已經提及“一、二、三”,下聯自然需要規避這三個數量代詞。
這樣看來,紀曉嵐給出的下聯可以說是精妙絕倫,世人難出其右。
一語雙關聯
我國文壇趣事頗多,關于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的故事就數不勝數,其中,更以一則流傳甚廣的對聯聞名。
據說,唐伯虎曾深陷明朝弘治十二年間的科舉舞弊一案。盡管他是否作弊難以考證,但其確實曾花費不菲的錢財向主考官求學。
既然受到牽連被撤去了功名,唐伯虎自此寄情于山水之間,恣意灑脫快意人生。而他的不羈和才名在一眾學子之間也隨之水漲船高。
也因此出現了許多不屑于唐伯虎聲名之人,試圖挑戰他的學識,借以抬高自己。
一日,唐伯虎似往常一般呼朋喚友飲酒作詩。席中,一名平素也有才名的學子舉杯起身,向唐伯虎發出了挑戰。
自稱自己仰慕唐伯虎才情久矣,希望可以借此機會討教一番。說罷,便給出了自己的上聯,即“指南針指南指北,不指東西。”
這一副上聯可以說是巧妙至極。以“指南針”為上聯詠物的對象,指南指北正好描述了指南針的原理。
所謂的“不指東西”更是一語雙關,既是對指南針不能判別東西方向這一特性的再次點明,又暗指指南針只能識別方向,不能辨別物品。
出完上聯的才子得意洋洋,自以為能夠讓唐伯虎好一陣焦頭爛額。可孰料唐伯虎聽完后仰天大笑,胸有成竹地給出了自己的下聯,道是“明月光明天明地,不明玄機。”
“明月光”照耀天地,卻獨獨照不亮陰暗詭譎之處,而“玄機”一詞又和上聯的“東西”一樣,既可呼應前半句的物品特性,又可作為名詞隱喻更深一層的意旨。
而這一下聯又恰好映照了唐伯虎此時的處境,比之上聯更是出色不少。
眾人聞之皆拍手稱好,而意欲挑戰唐伯虎的才子也心服口服,甘拜下風。
趣味七字聯
而堪稱經典的三副對聯之三,則是一副七字聯。上聯為“小偷偷偷偷東西”。
在一聯短短七個字中,卻有四個一模一樣的“偷”字,但這四個同樣的字卻分別表達了不同的含義。
第一個“偷”字組成了“小偷”一詞,是上聯中的主語人物。而“偷偷”兩字連在一處,則作為副詞使用,意為偷偷摸摸不為人知的行事,正好可以形容小偷偷東西時的動作狀態。
而最后一個“偷”字則顯然是作動詞使用,意指小偷竊取東西的行為。
這一上聯看似簡單,卻隱藏了不少的要求。下聯既要對仗工整,還要詞性相對。
上聯是名詞的地方,下聯也需要是個名詞,上聯的副詞也要下聯給出副詞相稱。
不少網友試圖給出下聯,對出如“孔明明明明事理”或是“大侃侃侃侃南北”的下聯。
這樣的下聯確實符合了數字的要求,算得上工整。
但“孔明明明明事理”一聯,以“孔明”對“小偷”,倒是略有勉強。小偷泛指一類人群,而孔明則單指向諸葛孔明先生,詞性雖然相當,但含義有失不妥。
至于“大侃侃侃侃南北”的下聯,則陷入了同樣的誤區。何謂“大侃”?這似乎并不是一個名詞詞組,更難以指稱某一類物品或群體。即使后續的“侃南北”和“偷東西”上下呼應,但終究算不得佳對。
相較而言,還是同樣流傳下來的另一則下聯更為妥帖,即“史書書書書古今”。
“史書”對應“小偷”,名詞對名詞,且都可以泛指一類人或物的群體。
而“書古今”和“偷東西”,更是詞性語義俱能對得上。可謂是令人拍案叫絕。
當然,古今浩瀚文海中,如同這三副對聯一樣妙趣橫生的對聯不在少數。它們辭藻華美,聲韻和諧,應得以珍重傳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