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情釣-中國新傳說
在外打工五年的小春回到老家過年,卻得到了昔日女友用一道“特殊試題”公開招親的消息……
特殊試題
福仙村是個江南山村。今年春節(jié),由于擔心買不到回家的火車票,外出打工的人們拎著大包小包,提前回家來了。小村也一下子提前進入了節(jié)日的氣氛。
小春回到村里,村邊的小河已經(jīng)結(jié)冰了,這時正是黃昏時分。他看到許多人朝老貓家趕去,小春忍不住朝人群中喊道:“阿祥,你們這是干什么呢?”
阿祥看到他,跑過來說:“小春哥,回來了。你不知道啊,老貓家公開招女婿呢!”
小春大吃一驚。五年前,小春跟老貓的女兒小秀相愛,遭到了老貓的反對,理由是小春游手好閑,沒有掙錢的本事,養(yǎng)不活他女兒。讓小春失望的是,小秀在父親的蠱惑下,也轉(zhuǎn)變了心思,堅決不讓小春再進家門,她隔著門對情人說:“小春,我父親的話是對的,一個男人沒有本事,就像村里的湖沒有水養(yǎng)不活魚,根本不配娶女人。”小春遭到了重大打擊,第二天就背起了行囊,出門打工去了。
這次回來,他懷了心事,看看能不能與小秀重歸于好。沒想到,小秀不光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情愛,還要以公開選婿的方式來選擇老公,真是無情!
小春轉(zhuǎn)身朝村尾趕去。遠遠地,就看到湖邊老貓家三層高的新樓,鋁合金玻璃窗戶,非常搶眼。原來小秀家發(fā)起來了,怪不得要招個女婿過好日子了,他不由一陣心酸。這時天色還大亮,但老貓家早就燈火輝煌了,門口擠滿了人。這也難怪了,小秀人長得美,性格又好,家里又有錢,誰不想娶她?
小春擠在人群里,冷眼打量眼前發(fā)生的一切。只見老貓坐在一小四方桌子前,慢條斯理喝著茶,小秀垂手站在他身后,目光像湖面的霧一樣深不可測。他們父女面前,有著一塊瑩潤的石頭,木桶般大小,上下兩端是人工銼平了的,可當作凳子用,石頭當中還有個碗大的洞。現(xiàn)在,老貓張榜說誰有辦法,不用任何工具,也不用炸藥,把石頭破碎掉,就有資格當他的女婿。
激將應試
小春的心痛了一下。這塊漂亮的石頭,是當?shù)匾环N叫做仿玉石的石頭,像這么大的,卻相當稀罕。當時,他在村外的河里發(fā)現(xiàn)后,千辛萬苦背回來,送給了小秀,還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,把石頭兩面銼平,當?shù)首佑茫臎觥.敃r,小秀還高興得主動親了他一下,說坐在石頭上,就好像坐在他懷抱里一樣。現(xiàn)在,她和父親卻要把這個愛情象征物毀滅,多么絕情啊!
想當老貓快婿的人不少,個個都心癢癢的,但老貓出的難題相當苛刻,沒人敢去試。這時,阿祥擠到小春面前,說:“小春哥,去試試吧,小秀在家里種植紅菇富了起來,一直沒嫁,說明心里還有你呢!”小春嗤之以鼻,故意大聲說:“他們哪里看得上我這個窮小子啊,你看,他們正在招親呢。”說完哈哈大笑了一聲,轉(zhuǎn)身便走。就在這時,他看到小秀的眼光越過人群射過來,惱怒地盯著他。
小春走出人群,就聽到老貓在背后好像是沖著他講話:“可惜,你們這些福仙村的后生,跟湖水一樣,沒有半點硬氣,出去的人回來也不見長本領!難道我家小秀要去中央臺選人了?”小春冷笑一聲,心想我才不陪你們玩。那老貓好像知道他的心思,提高了聲音:“以前找了個沒本事的,現(xiàn)在回來了,只會做個縮頭烏龜,可笑啊可笑!”
小春聞言略停頓一下,仍舊又走。這時背后傳來小秀的聲音:“爸,你別說了好不好?別說人家沒這個本事,就是有,心也早讓城里女人釣走了,還稀罕咱福仙村嗎?誰叫咱當初眼黑不識人呢,結(jié)交了像這塊石頭一樣又冷又硬的人!”
大家都知道小秀的話是沖著小春來的,一齊望著小春。小春回頭,對接上了小秀的目光,她眼里充滿著挑釁和期待。小春心有所動,分開人群大步走到石頭面前,繞著石頭轉(zhuǎn)了一圈,說:“我既然敢送這塊石頭,也有本事把它破了。明天下午這個時候,我會回來破了它。”說完揚長而去。
老貓站起來,沖他背影喊道:“年輕人,沒本事趁早認輸,別讓人笑話啊!”小春哼了一聲,這老貓父女,到現(xiàn)在還看不起他,不了解他在外面幾年的經(jīng)歷和處境。
意外結(jié)果
第二天下午,老貓家里早就聚集了很多人,他們是來看熱鬧的。
北風一陣緊一陣,天氣越來越冷。大家正在縮頭縮腦,頓足搓手之際,小春終于來了。當看清他是空著手到來時,大家頗感意外。阿祥替他擔心道:“小春,難道你會巫術?靠念咒破石頭?”小春笑了笑,看了看石塊,朝一旁的小秀說:“給口水喝好不好?”
小秀瞪了他一眼,嘴努了一下,意思是讓他喝茶。小春笑道:“我哪敢喝茶啊?我也就配喝冷水。”說著,管自進了屋里,出來時提了桶冷水,喝了一口,隨即吐在石頭上,說:“寡淡無味。不喝了。”隨即把水倒入瑩石的洞口里,然后大笑著就走。
大家見狀明白了,原來,小春根本沒想來破碎石頭,而是來戲弄老貓父女的,都有些失望,卻也幸災樂禍。老貓大怒,起來把人往外轟:“走走,有什么好看的!我家小秀大人大量,才不會跟他計較。”
老貓關上大院門,對小秀說:“你看,這小子變心了,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。故意讓我們出丑。”小秀眼里卻放出兩道奇怪的光芒,輕聲說:“爸,他還愛我。”說完,紅著臉進了屋里。老貓嘆了口氣,小秀在里面叫道:“爸,不要碰石頭啊!”老貓嘴里應著,心里想怎么啦,難道那小子施了法,石頭自己會破裂?
第二天一大早,就有人把門敲得震天響。老貓想哪個鄉(xiāng)親這么早,莫非有急事?正要去開門,小秀早搶著去把門開了。進來的,正是小春,他見到老貓,沖口便叫:“岳父大人,不好意思啊,大清早打擾您了。”
老貓板著臉:“你小子亂叫什么?”小春指了指石頭:“我已經(jīng)把它破碎了,自然是你的女婿了。怎么,想反悔?”
老貓快步走到瑩石邊,看到果然那塊瑩石四分五裂攤在地上,當中豎著一條圓形冰棱柱。
原來,小春把水倒進瑩石的里面,利用了晚上水遇冷結(jié)成冰,體積膨脹產(chǎn)生的力量把瑩石擠破了,破了老貓的難題。
小春盯著小秀,故意道:“娘子,跟我回家過年吧!”說著欲拉她。小秀抬手就是一記耳光,怒道:“你還像過去一樣欺負我!”說完一頭走進了屋里。
小春頓時失去了勝利者的神態(tài),低頭要離開。老貓叫住他:“怎么,想走?回來,小子,你難道不知道,這是小秀特意這樣做的嗎?”
小春愣住了。老貓告訴他,自從小春出門打工后,小秀一直沒有忘記他,拒絕了許多條件不錯的后生的求婚,一心等他回來。不久前,她從阿祥那里知道小春要回來過年,就讓老爸設下這個局,把小春釣來。她還說:“如果他沒有變心,有本事,一定會來找我們的。”
小春還是有些不相信:“她,她怎么就敢打保票,我能成功?”
老貓罵道:“臭小子,你小看小秀了啊。她哪天不把你念叨幾回?三頭兩天,就跑去找阿祥問你的事。你在外面的一舉一動,她都一清二楚。你在制冰廠打工,當了主管,她高興,說要把你招回來,讓你辦個冷藏庫,冰凍紅菇保鮮。為了試試你的真本領,才設下了這道題讓你破。你卻不明白她的苦心,她能不生氣嗎?”
小春感動了,嘴里卻說:“可當初是她要分手的……”老貓罵道:“那時你天天跟一幫混小子游手好閑,不是打麻將賭博,就是看錄像,小秀是恨你不成器,要迫你出門受苦磨練人生啊!”
小春恍然大悟,趕緊朝屋里走去,小秀如此苦心地釣自己,自己如不懂咬釣,就太對不起她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