曰歸曰歸,歲亦莫止
“曰歸曰歸,歲亦莫止”,歲暮之時,在外工作的游子們都在期盼著回家的行程。納蘭性德曾感嘆“山一更,水一更,聒碎鄉心夢不成”。如今,雖也是“山一更,水一更”,卻沒有了那份“夢不成”的悲戚。“父母在,不遠游”,這是征夫對家的眷念,然而種種因素致使“臨行密密縫,唯恐遲遲歸”,其實,是歸無期,少小離家老大回的又何止賀知章一人。在浩如煙海的思鄉詩中,我最有感觸的是平白如話的《秋思》、《邯鄲冬至夜思家》,“洛陽城里見秋風,欲作家書意萬重。復恐匆匆說不盡,行人臨發又開封”,“邯鄲驛里逢冬至,抱膝燈前影伴身。想得家中夜深坐,還應說著遠游人”,二詩讀罷,竟有眼眶微紅之狀。客居他鄉的游子呀,述不盡的思鄉情即使是再開封也無以寄托啊,孤獨之時,多情地想著家中父母也在念叨自己吧。
猶記得九八年春節晚會時,一首《常回家看看》讓打工歸來的堂姐贊嘆不已,年幼的我只是納悶,這么平白如話的歌有什么好的啊。沒想開春之時,“哪怕幫媽媽刷刷筷子洗洗碗”已傳遍了大街小巷。現在,每次打電話回家,爸爸都會詢問我工作上的事,并告訴我家里的生意做得挺好,鄰居家的老二考上公務員了,在公安局上班,媽媽則會念叨上個月表妹結婚了,阿姨們都到武漢吃了喜酒……記得有一次,媽媽開玩笑地說:“養了個大學生女兒還不如鄰家小妹,人家逢年過節還能買些點心、打點酒回來看爸媽,你是一年到頭回不了家一次。”我只能歉意地笑笑。有的父母在孩子念不好書時,寬慰地說,書念好了就出去工作了,還不如留在自己身邊,這是一個多么溫馨的解釋。
家是一輩子的牽念,工作再忙,生活再累,也要聽聽父母“你什么時候回來”的召喚,回家去看看,看看年事已高的奶奶,看看白發逐漸增多的爸媽,看看養育了自己十幾年的老屋。亦不過只是看,看看家,也讓家看看你。那滿耳的鄉音,那熟悉的熱干面,總讓我有著濃濃的親切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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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歸曰歸,歲亦莫止。在外工作的游子們,家里已經準備好了你愛吃的圓圓鼓鼓的餃子,快些打點好行囊,去接受家的擁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