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九州飄零書》讀后感
看完《九州飄零書·商博良》,不勝唏噓。只覺得在九州坑里找到這么一本已完結很不容易。看到江南寫出這種風格的也很不容易。看完之后覺得大病了一場,陷在里面出不去。
故事從一個寫書的人開始,他在青樓里收集關于商博良的故事。一個年老色衰,但風韻猶存的妓女把這個故事婉婉道來。
故事的前半段一直在渲染云州密林的詭異,蠱術,巫民。以及走云荒的危險,九死一生。“走云荒,就是毒蛇口里奪金珠。”走了十幾年的祁烈反反復復這樣說著。這些走云荒的漢子還是義無反顧地走進去。馬幫的彭黎,蘇青,祁烈還有商博良,在密林里一路披荊斬棘,殺蛇,破蠱術,同生共死,似乎是情比金堅。
而故事的后半段卻活生生撕破這份來之不易的情誼,把人性最惡的一面展示出來。說著生死患難,卻終歸是自相殘殺,以死絕而終。
祁烈為了向大家介紹云州講了很多故事。都笑稱主人公是小伙計,仿佛和自己毫無關聯。那些故事支離破碎,有時還自相矛盾。有些人信了,都死了。有些人看似信了,最后卻殺了祁烈。無論怎么看,祁烈都是一個直爽,有毅力,有情有義的好漢子。終了,卻發現,他隱瞞了太多的事。那些故事是假的,還是他親身經歷也無從可知。那十二個兄弟的死是他無心之過,還是他刻意設計也難以評判。權當他所說的話全是謊言,至少,有兩處他的確發自肺腑地動了真情。一次在他到達鬼頭鎮,他深深眷戀地看了一眼。一次在他勸商博良離開鬼頭鎮。
蠱母說,離開的人,就不要回來。這話或許是說給祁烈聽的。
他來過,又走了。所以帶著一些人回來了。他沒說實話,設計殺了些人,回來看了一眼,死在了這里,卻也心甘。
至于彭黎,他所做的一切,都來自于貪婪。毒母說,外鄉人把很多不該存在于云州的東西帶進來了。她指的是貪婪。蠱母說,金錢,女人,土地,你們不就是為這個進來的嗎?蘇青說,我們不是,我相信彭黎。可最后彭黎殺了這個跟了他十幾年的人,為了一個女人。
其實他們走云荒從來都不是擁有正義的理由。他們想賺錢,想要女人。把綢緞販賣,帶回很多蠱,然后回東陸高價賣出。他們販賣兵器,金子甚至女人。彭黎太貪婪了,最后死在了女人的手里。
云州本該是一片凈土,雖毒蛇毒蝎到處都是,但人與人之間本沒有那么多愛恨。但來自東陸的人帶來了太多的東西。貪婪,欲望,愛恨,金錢,權力。可全書中寫的最狠辣的巫民們,卻是人心最純凈的人。就像商博良最后說,你們不懂東陸人的心。
人心是最難懂的東西。而這些巫民不懂,他們選擇用最極端的方式處理所遇見的一切。
商博良的人物塑造極其出彩。可乍看之下,怎么看都覺察不出什么性格。他總是淡淡微笑著,看什么都處變不驚,似乎內心冰冷得像一塊石頭。故事的最后借由說書人之口,卻將他的人生勾勒了出來:
我說他其實早已死了,只不過是一具空空的軀殼,帶著那只青玉色的瓶子飄零在九州之間,想要找一個地方埋葬那只瓶子,和他自己。
其實他只是一個人間流浪的無心人與多情客。為情所困太久,漸漸消磨掉了原本多情的心。他和別人講當年項空月南下五百里直取云中拜訪謝玄,又在謝玄門前掉馬而去的故事。他說,項太傅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已經知道了自己想問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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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?尋尋覓覓,天涯輾轉,沒能抵達他的云號山,卻在半途明白了什么,最后死去,還帶著他淡淡的微笑。
人生其實也是這樣。弗吉尼亞·伍爾芙說:“人生的意義或許永遠沒有答案。”商博良或許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,或許沒有。祁烈說,你這樣的人,經歷了人世間最好的事后,就應該找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,把命送了。
商博良當時只是笑,沒說話。或許他是贊同的吧。在人間流浪的人,又有哪里是最好的歸宿呢?
這是一個講述著極端的故事。極惡與極善,只一念之間。愛與恨,也只是一念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