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甘被潛,25年后重返舞臺
金煒玲以一曲《綠葉對根的情意》贏得《中國夢想秀》第四期的晉級機會。這首歌,她并不陌生,因為在25年前,她正是靠此曲出名,并與同一時代的毛阿敏、韋唯等歌手齊名。如今的她早已沒有了當(dāng)年的嬌俏模樣,只有歲月洗禮后落在臉頰的皺紋。
當(dāng)年,她在事業(yè)最紅火時選擇隱退,現(xiàn)在,又在步入中年之后帶著女兒參加各種選秀比賽,人們不明就里,紛紛質(zhì)疑她在炒作,但她只是淡然一笑,“過去,是因為年輕的驕傲,現(xiàn)在,是因為老年的夢想。”
《家人》記者帶你走近金煒玲,聽她講述撕裂的親情,殘缺的愛情。
起伏的事業(yè)
金煒玲在上海出生,父親是上海文工團的長號演奏家,受父親影響,她從小的夢想就是做一名歌手。
金煒玲是典型的大器晚成,因為直到30歲她才真正當(dāng)上明星。1987年,金煒玲參加南斯拉夫國際音樂節(jié)中國賽區(qū)比賽,力壓韋唯、毛阿敏等一線歌手,獲得冠軍。一炮走紅的她各種演出邀請接踵而來,演唱會一場接著一場,專輯更是大賣,一張專輯就能賣到80多萬。
說起當(dāng)年,金煒玲一臉驕傲,“戴著墨鏡出門,也會被人認出,買東西大家都不讓我排隊。”
金煒玲是個戀家的人,生活富足后趕緊幫弟弟開店做生意,給弟媳介紹工作,在她的幫助下,一家人都過上了好日子,她以為,這樣的生活會永遠下去,但誰知幸運女神只是偶爾青睞她而已。
“我當(dāng)時參賽表演的曲目是谷建芬老師的《綠葉對根的情意》,在我奪冠后,理所當(dāng)然是我去南斯拉夫比賽。可就在這時北京來信,說由于歌曲作者本人的要求,希望她的學(xué)生毛阿敏去,后來毛阿敏在比賽中拿了第三名,一炮而紅。”
說起這段過往,金煒玲無限感慨,“當(dāng)初年少氣盛,勝負欲太強了,我唱得比毛阿敏好,卻讓她去比賽,覺得很不公平。這件事給我的打擊很大,心里留下了陰影。”自此,她萌生退意。
1988年,金煒玲被前線歌舞團錄取,準(zhǔn)備去美國深造音樂。事與愿違,赴美的擔(dān)保人突發(fā)車禍,金煒玲再次錯失機會。她心灰意冷,決定離開華麗的舞臺,開始走南闖北的走穴生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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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敗的婚姻
在人生最失意時,她意外收獲愛情,以為會是人生中的一根救命稻草,卻不想被愛情刺得遍體鱗傷。
1993年,在蘇州駐唱的金煒玲邂逅了同臺演唱的男歌手。男生學(xué)聲樂,畢業(yè)于南京音樂學(xué)院。雖然比自己小15歲,但他思想成熟、穩(wěn)重,符合自己的擇偶標(biāo)準(zhǔn)。兩人又有相同的愛好和理想,日久生情,最終走在一起。
第二年,金煒玲在蘇州結(jié)婚生子。夫妻倆忙于工作無暇照顧女兒,于是把女兒送回了上海父母家撫養(yǎng)。
2000年,金煒玲厭煩了在外工作的爾虞我詐,開始在蘇州經(jīng)商。三層樓的茶酒樓花費了100多萬,投入了她所有的心血。本來風(fēng)生水起的生意,即在丈夫參與經(jīng)營后就開始虧本,這都歸結(jié)于他講義氣的性格。
一天,朋友們再次來店里聚會,點的都是最貴的大閘蟹、洋酒,但散場時卻無人買單。丈夫臉皮薄不好意思要,招呼著朋友送出了門。金煒玲忍無可忍,“我這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,老是白吃白喝的還怎么做生意!”丈夫低聲勸說:“都是朋友,你讓我怎么開口跟他們要錢。”
這樣的事時常發(fā)生,吵鬧也就時常上演。金煒玲感覺丈夫變了,對他的感情也淡了。多次溝通無果,金煒玲一氣之下回上海看望女兒。
丈夫獨自經(jīng)營茶酒樓一年后倒閉,他瞞著金煒玲把茶酒樓轉(zhuǎn)賣,不敢見她,托人給她送來一個信封,拆開是一萬八千塊錢。
金煒玲如墜冰窟,茶酒樓是她所有的積蓄,就那樣被糟蹋了。她絕望了,而她的婚姻走到了盡頭,丈夫試圖挽回,聲淚俱下,金煒玲不為所動,親手結(jié)束了七年婚姻。
離婚不久,前夫家里出了意外,重感情的金煒玲把蘇州的房產(chǎn)留給了前夫。然后,金煒玲孤身一人拎著行李回到了上海老家。在這場婚姻里,金煒玲唯一留下了女兒。
生活的磨難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剛剛回到上海,金煒玲就得知弟弟私自把她在上海的房產(chǎn)變賣了,她哭得傷心欲絕,卻又不知如何是好。最后還是父母看她走投無路不忍心,接她來一起住。
一進家門,弟弟就沖她吼:“還回來干嘛?當(dāng)初跟你說了,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感情,更沒有愛情,錢是最重要的。現(xiàn)在你舒服了?”
“我弟弟覺得我紅的時候沒有嫁一個有錢人,現(xiàn)在的狀況是我自作自受,弟媳婦更覺得我回上海是來搶房子的,因此對我冷眼看待。”風(fēng)光不再,家人待她連陌生人都不如。
弟媳的辱罵,弟弟的拳打腳踢,都是家常便飯。金煒玲每天都在惶恐中度過。父母苦口婆心地勸過兒子,但兒大不由娘,每次都不了了之。
金煒玲報警數(shù)次,面對家庭問題警察束手無策。金煒玲麻木得只能默默忍受,不敢出門就躲在房間,長期的虐待讓她在家都渾身發(fā)抖。
事業(yè)、婚姻、家庭的多重打擊,讓金煒玲精神崩潰多次企圖自殺。2006年的一天,金煒玲精神恍惚,打開房門就沖了出去。行動不便的父親見她神情不對,叫出外孫女洋洋跟去。追上頂樓時,她的一條腿已經(jīng)跨過窗外。洋洋嚇了一跳,立刻跑過去,緊緊抱著她的腿,跪在地上哭喊:“媽媽,你別跳,你別丟下洋洋啊,你還有我啊。”
回頭瞧著自己心愛的女兒,金煒玲頓時清醒過來。女兒才11歲,為了她自己也要活下去。金煒玲再沒有勇氣跳下去,收回腿,母女倆抱頭痛哭。
“兩次輕生都是女兒救了我的命,我最虧欠的就是她,一直沒有時間照顧她,我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(zé)任。”金煒玲很慚愧。
洋洋卻從未責(zé)怪,反而鼓勵母親,在她眼里,母親勇敢堅強,是很棒的歌星。
屋漏偏逢連夜雨。半年后,金煒玲被診斷為嚴(yán)重的抑郁癥和恐懼癥。治療需要大筆開銷,于是她瞞著父母給別人當(dāng)起了保姆。
寒風(fēng)凜冽的冬天,她七點起床騎一個小時自行車去雇主家干活,八點做到中午十二點,內(nèi)衣褲全靠她手洗,每天累得直不起腰。父母見她臉紅腫地回來,追問后知道她給人當(dāng)保姆,堅決反對下她才放棄工作。
“我想用辛苦的工作刺激自己,只有這樣我才能清醒過來。”金煒玲說,她是在女兒的陪伴下,才走出了抑郁的泥沼。
不變的夢想
金煒玲想賺錢生活,可除了唱歌什么也不會,于是,她開始重尋自己的舞臺。
2006年,金煒玲開始參加各種綜藝節(jié)目,“只要有機會我都會去試試。”早期的《超級女聲》、《中國達人秀》,包括今夏最火的《中國好聲音》,她都沒有得到導(dǎo)師青睞,反響平平。
直到登上《中國夢想秀》的舞臺,才引起了轟動。金煒玲的出現(xiàn)讓“夢想大使”周立波數(shù)度哽咽,兩人過去關(guān)系很好,周立波自稱當(dāng)初還是小人物時,曾得大姐金煒玲的照顧,在他眼中金煒玲很照顧新人“雖然當(dāng)時她是大明星,但對新人搭檔很照顧,經(jīng)常給我們買零食吃。”說到傷心之處,他幾度落淚,掩面提前退場。
金煒玲回想那次舞臺,“在周立波眼里,我還是多年前的美好形象,光鮮亮麗的明星,被萬人追捧。只是現(xiàn)在他見到的我,經(jīng)過了生活的磨礪像個老太婆,形象相差太多,他一時接受不了,是心疼我,我很感動。”
這次舞臺,讓人們記住了金煒玲,她的故事也被世人所知,比賽被換人,離婚后遭受家暴,抑郁自殺,人們紛紛對她表示同情。
同情的背后是質(zhì)疑,因為她頻繁參加選秀節(jié)目,身邊總跟著同樣愛音樂的女兒,所以網(wǎng)友質(zhì)疑她炒作,她是在給女兒的未來鋪路,面對眾多質(zhì)疑她卻淡然,“我女兒出演節(jié)目都是節(jié)目組的要求,并不是我個人能決定的。” 關(guān)于幫女兒鋪路的說法,金煒玲覺得很荒謬,“我自己的路都沒鋪好,怎么會想去幫她鋪呢。對于我來說,女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。她現(xiàn)在只有17歲,雖然很有唱歌天賦,但我不會干涉她的人生,會尊重她的選擇。”
對未來,金煒玲很堅定地說,“唱歌是我活下去的動力,是我第二個生命,作為一個歌手,我只是想重回舞臺唱歌而已。生命不息,戰(zhàn)斗不止,我要唱到我老了唱不了的那一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