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天星，誰曾迷失于北斗
我對你說。請你洗耳恭聽：
傾城之戀，終不過。愛，到海枯石爛。
于茫茫人海中，你渡泊了我。一定，請牽好了。
你說：我會一輩子守護(hù)于你。從此，心，淪陷。于你。
請把我細(xì)心守護(hù)，莫遺失在這滿滿盛開的彼岸花中。
題記
那一日。我本想素顏。卻濃妝艷抹。
朗朗晴空，燦爛笑臉。
這一年。本是事事黯淡，卻琴音動。
紅色燈籠，靜默神情。
【一】
夜深的時候，坐在電腦桌前，蕪喜歡將自己的頭和手?jǐn)R在膝蓋上，直到站起身來的時候一陣搖晃。腳麻了，膝蓋上，卻留下一道深紅色的印痕。她不知道，這個習(xí)慣持續(xù)了多少年。總之，她擺出這個姿勢的時候，便會集中注意力的去想心事。
尋尋覓覓，迷失所愛。曾有愛經(jīng)過，今隨風(fēng)飄散。愛曾來過，愛已遠(yuǎn)離，一切都像是，從未發(fā)生。
蕪喜歡說，一首傷感的歌，一段時光。歌完了，時間完了，情便生分了。蕪走過每個街道的時候，喜歡用食指劃過某一道墻壁，試圖在上面留下一段不為人知的印痕。事實上，她做到了。包括生活，留下痕跡，然后遠(yuǎn)離。遠(yuǎn)離，便是一路向前，不再回頭。
【二】
蕪說，經(jīng)歷男人就是經(jīng)歷滄桑，經(jīng)歷離別就像經(jīng)歷死亡。
在這座古城獨自一人的時候，蕪告訴自己愛情可以重來，信仰可以堅持，空城亦可變成盛世之都。如果真的是這樣，蕪該是很喜歡死亡的。蕪喜歡那種隱藏在皮膚下面血管跳動的感覺，像秋天的葉，將要離開樹枝，面臨的是分別，迎來的是飛翔。大地是葉的歸宿，飛翔將是生命里的奇遇。
蕪是容易產(chǎn)生喜歡的。她喜歡一個男子，如同喜歡一個路邊的石子一樣自然。這種愛，或者過于渺小，或者，過于博大。能將一個男子與普通的石子相比，那是微弱的力量。如果將石子比做最堅硬、最自然的愛，那樣的喜歡，便成為最強(qiáng)悍的偏執(zhí)。
蕪說，在我的生活中有兩種男子，一種因為喜歡我而靠近我，一種因為愛我而離開我。
蕪熱愛偏執(zhí)的態(tài)度，類似與熱愛分離時的死亡。
【三】
蕪依稀記得每一個經(jīng)歷過的男子。和當(dāng)時的奮不顧身的勇敢與熱情。只是，所有的面孔，都在偉大的時間面前，變得模糊。有的人，不用照片，便可以銘刻于心。有的人，即便朝夕相處，依然記不住那張容易辨認(rèn)的容顏。而蕪，則把那些記得過的忘記了的，全記得，也全忘記。
午夜場前，往往經(jīng)歷一段黃昏。這段昏黃的光線，容易讓人產(chǎn)生一種眷戀的情愫。沒有人會去眷戀未來，因為未來如此渺茫。于是，往往都去懷念過去，那些愛而不得，得而不愛的曾經(jīng)。
蕪說，愛情真正的樣子，是溫暖和殘酷。惦記的是，是那段無法彌補(bǔ)的缺憾，丟失的是可以拿以取暖的溫度。而令人無法忘懷的，是那片付出過而凋落的心葉。因為看著它飛翔過，看著看落到地上被腳印蓋過，是疼著的，一定是。于是，一直舍不得，一直那么惦念，一直想著，它該重新長到樹上，再重新發(fā)芽，變青。于是，一直都在做那些無法成為現(xiàn)實的夢，一直在奢望那些明明走遠(yuǎn)的時光再回到自己的手心里。因此，活著，便是為了一種不可能。
昏黃的窗棱，雕刻一片精致的花。一道一道的痕，定格在某個區(qū)域里。記憶如此，人亦如此。
【四】
蕪喜歡柒這個詞，這個數(shù)字。她覺得這是帶來好運的噩耗。喜歡柒的人都是極端的、貪得無厭的人。是的，蕪就這么極端。極端到，某個男子說，我很煩你，你別來找我！但你放心，我一輩子都記得你！這令蕪驚喜，她一相情愿的認(rèn)為，這是最好的贊賞。也是最壞的認(rèn)可。
如果，世界真是一個圓。那么，極端和邊緣，很靠近。近得，沒有距離。
像想念一個人的姿勢，往往是呆滯而唯美的神情，往往，是自己痛徹心扉，卻永遠(yuǎn)看不到最真切的表情。是的，誰都對著鏡子去想念一個人。那么深刻的記憶，容易在蒼白的神情里，深度脫節(jié)。
于是，蜷曲成一團(tuán)的時候，是最安全的。或者，夾在某個環(huán)繞的境界里。冰冷的指尖，冰冷的腳尖，卻在身體最溫暖的區(qū)域背后，逐漸被忽略。
熱衷于被自己在意的人在意，被想忽略的人忽略。熱衷于在晴天夜里都不下一場下雨，卻期待聽到房檐滴水的聲音。偏執(zhí)，付出的代價，是絕望。可是，如果有人，敢于享受絕望呢。蕪笑了，知道禪是什么嗎？就是在明白舍而并不得，得必先舍之前，懂得怎么去舍。
【五】
蕪看著抽屜里的本本日記。那是她從會寫字以來所有的日記。有著不為人知的憂傷，也有不為人知的堅強(qiáng)。蕪回頭時，看到日記里，裝滿了她所有的年少，與輕狂。
蕪說，我的青春，一個抽屜的容量。
厚厚的日記本，在找到網(wǎng)絡(luò)之前。最鐘愛的，是一個昏黃色調(diào)。本子里，卻是五顏六色的光芒。是的，光芒，因為，蕪每次打開本子的時候，總是會被展開的光刺得眼睛一陣酸痛，然后深深深呼吸，才能抵擋那強(qiáng)大的壓抑。當(dāng)然，翻開日記，那些或稚嫩或勇敢或驕傲或悲傷的心事里，都沒有潮濕的落款。
蕪因此而驕傲。她說，我寫這樣傷的日記，讓看的人不禁落淚，而我自己卻沒有哭。
安妮說，仰望天空的人，不是要尋找死亡，那只是一種孤獨。只是一種姿勢的表達(dá)。蕪說，仰望天空的時候，我只是想知道，今天的天空是不是如我想象的那么藍(lán)，如果它真那么清澈，我就會閉上眼，享受沒有云的空氣里陽光在眼睛里的紅色，如果它沒那么湛藍(lán)，我就會平視前方，過云下的日子。因此，你錯了。
【六】
蔚藍(lán)色帶密碼日記本，那是記錄了花季雨季的本子。它陪伴了蕪的每一個笑容和每一份憂傷。那個笑容讓她覺得，男子和女子，終究是有區(qū)別的。因為，她會因為女子的微笑而微笑，會因這個男子的微笑而低下頭去。那片羞澀的心事，跌跌撞撞的隨著她走過近千是日子。是的，是日子，那時候的蕪，并未學(xué)會在夜里睜著眼。
那個男子，陽光的男子。笑起來的時候，像微微蕩開的波紋，一波一波，泛進(jìn)蕪的心里。蕪晃著一閃一閃的眼睛，路過生命里的第一道音樂之外的旋律。這類旋律，一個人在心里慢慢撫摩，便是類似眼角的紋路，笑容過了，便消失了。
高中畢業(yè)的時候，蕪沒有勇敢的上去給他一個擁抱，只是，淡淡的笑了，在一個角落。夜里，蕪到家里偷偷地打電話，用201卡。電話的內(nèi)容已經(jīng)不很清晰的留下來，但蕪記得，那夜瓢潑大雨，剛剛好。窗口正對著路燈，蕪安靜著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吸，看著雨滴迅速從黑幕里灑落下來，燈光是昏黃的，在雨里顯得溫暖，點點涼意撲在臉上。蕪清晰的記得，電話那頭說，我喜歡的人不是你。當(dāng)蕪掛上電話的時候，臉龐是冰涼的，足以證明那不是淚，淚在寒冷的時候，應(yīng)該是異常溫暖。因此，蕪笑了，對著那一盞給了她溫暖感覺的路燈。
蕪經(jīng)歷了第一場死亡。其實死亡很簡單，就是離開一盞充滿溫暖的路燈而已。
【七】
蕪總是不去想念那個在生命里第一次擁抱她吻她的男子。因為蕪覺得，那是報復(fù)，那是禁地。是一塊矗立不倒的墓碑。以至于每次遇到類似直立規(guī)則的物體，都會第一感覺的認(rèn)為那是一塊墓碑。
蕪說，初戀是一場報復(fù)。就算它經(jīng)歷再長的時間，即使它用了最短的磨礪。它永遠(yuǎn)只存在于一塊禁地里。它被禁錮，被談笑風(fēng)聲。它適合永遠(yuǎn)忘卻，也適合壓在墓碑下面永不翻身。
蕪說，初戀沒有任何真正上的意義。如果有，那也只是，用來被我忘卻的記憶。
初戀由天真，懵懂，倔強(qiáng)，報復(fù)，仇恨和告別組成。初戀因兩個寂寞得不到自己愛的人的人彼此吸引，因兩個個彼此不愛而彼此排斥。因此，所有都證明，初戀總是拿來祭奠。連過程都不需要的祭奠。因為那時的歡笑，是因為你碰觸到了和自己一樣可憐的人，那個時刻，你覺得世界里沒有時間，因此不用擔(dān)心時間會經(jīng)過。當(dāng)有一天，已經(jīng)感覺不到時間在走，或者時間走與停止都沒有區(qū)別的時候，就不會在意那么多。原本以為的投合、默契，也只是自己的想象。
但是，容許自己紀(jì)念。因為，那樣的一個模樣的心跳聲，確實只有一次。總之，你可以將它當(dāng)作例外處理。不管是一次自縛，還是算作一次永恒。
蕪說，近百個的日夜，只是用來迎接那一日，說再見。
蕪再一次死亡。
【八】
蕪說初戀不像初戀，次戀戀了很多次，記得的就記錄下來，怕日后忘記了。
蕪有過小女人的天真。會悄悄的換上和對方顏色一樣的衣服，以為那是情侶裝。蕪從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子，變成略有心事的女子。習(xí)慣了隱藏，就習(xí)慣了別離。
蕪盼著有個哥哥似的人守護(hù)著他，讓她能不為自己惹下的禍付出責(zé)任和代價。
蕪說，我也確實碰見了這樣那樣想守護(hù)我的男子，只是都隨時光流遠(yuǎn)。
蕪瞇起眼，天上下光，是罕見的一米陽光。那一刻，蕪覺得，自己的私生活很精彩。連上天都給她如此恩賜。她蹲在路邊的石子上，沒有許愿，只是直直的，盯著那光，直到天空中，星羅棋布。
如果喜歡一個人，那好吧。好好喜歡。蕪堅持對自己說只要和一個人在一起，就要一心一意，這樣才不會覺得日后的虧欠，喜歡的情愫就像盛開了一片夾竹桃。粉紅，嬌艷。花期過了，凋謝的速度令人措手不及。那么，不如，養(yǎng)一盆蘭花，不多澆水，更加金貴，早上起來的時候看看它的綠，晚睡前摸摸它的葉紋，感覺一下，它是否會死去。或者，戴一塊玉鐲，時間久了，會發(fā)現(xiàn)，身上的溫度和它的溫度是一樣的。傳說玉有靈，那就與它通靈一輩子，不丟失，不打碎。
【九】
蕪記得自己抽煙的姿勢很滑稽，滑稽到，常常有男子湊上來說，我不介意你是個抽煙的女子。
從那是時候起，蕪開始在異地的街上一步一步的行走。行走途中，才發(fā)現(xiàn)，走累了，是不容易起跑的。但是，蕪還是跑了。腳下的鞋子，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高跟鞋。于是，夜里，響起一陣節(jié)奏。蕪聽著鞋跟與地面猛烈碰撞的聲音，覺得很過癮。蕪以至于認(rèn)為自己是男人通吃，卻忘記了自己只是個孩子，孩子終究是容易受傷的。
那是一個噩耗。是的。蕪曾經(jīng)在某一個天翻身醒來的時候，失去了所有男子對她的寵愛。是的，是蕪自己的不珍惜，不滿足，虛榮，造成了那一切的后果。沒有人承擔(dān)。香煙無法詮釋手指的寂寞。
蕪舍不得將它抹去，她覺得，那是她最強(qiáng)烈的心跳記憶。離死亡很近。離現(xiàn)實很遠(yuǎn)。
蕪說，我喜歡，我怎么會不喜歡呢。喜歡上一種巧遇，就離絕望很近。知道絕望是什么味道嗎？就是面對一個沒有見過面的人說，如果你要，我許諾你我的一輩子。如果你不要，我就跑。有多快，跑多快，等我跑不動發(fā)現(xiàn)還想著你，我就在這里等著你。等到你喜歡上別人，等到我再次有力氣奔跑，等到跑到不記得有你這樣一個人。如果，我倒下了。請忘記我。
反正總有那樣一群人，不甘妥協(xié)，不愿遷就，一直就這樣奔跑著。勇氣可嘉，態(tài)度可悲。
【十】
蕪記得那個薄唇的男子帶她去喝酒的時候，她是皺著眉頭捂著胸口的。那樣尖銳的胃痛，激起虛妄的幻覺。蕪喜歡酒吧，因為那里有昏黃的光線，有令她感到安全的旋律。那種激烈的音樂，容易激起內(nèi)心里最安寧的靜謐。蕪討厭酒精的味道，也不喜歡煙草的煙霧。如同不喜歡一件T恤，喜歡白色襯衫。在衣櫥里放一些白色的衣物，只穿給房間的燈光看一樣自然。
男子有個好看的身材，喜歡穿褐色的風(fēng)衣。他總是在不經(jīng)意里拉上她，說去品嘗好吃的菜。他重不心疼地關(guān)心她。因為他一直明白，他們之間只是曖昧。蕪站在身邊的時候，能夠聞到不同于空氣的氣息。看著他轉(zhuǎn)身離開，蕪將自己又一次藏在黑暗里，繼續(xù)行走。無論多遠(yuǎn)，獨自等待。
蕪說，我喜歡那種沉默起來，世界是黑色，笑起來時，帶給我童年味道的男子。
蕪說，我迷戀上一個男子，是因為他給了我致命的誘惑，別對我說，該不該，值不值。那不是我考慮的，我只知道，我喜歡一個人，就要喜歡到不喜歡為止。
蕪說，不說愛了，那么輕巧的字眼，誰愿意沉重的說出口。
蕪安靜的靠在男子的腿上，感受那個身體傳開的溫度，以及那一種生疏的不安。素顏閉上雙眼，去感受一個又一個路口的紅綠燈。蕪聽著耳邊的口哨聲，心里漸漸滿足。蕪用手背觸碰男子的手背，冰涼與炙熱的交集，是別離。
男子說，你想念我，在我心里很重要。
蕪轉(zhuǎn)身的時候，腦子里回旋著一句歌詞。精靈住錯森林。
【十一】
蕪一改暗夜精靈的形象，蕪穿著純紫色的肚兜，牛仔短褲，在凳子上看一個一個穿過黑夜的字符。光著腳在不干凈的地板上來回走動，然后安靜的涂上亮晶晶的指甲。
那一個炎熱的下午，KFC的相遇，注定了一年來的情緣。那個七月，蕪迷戀上了一個聲音，一個對蕪說：天亮了，我們也就該睡了。的人。他那么小心地呵護(hù)著蕪，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。蕪依然會心疼很多很多的男子，依然會喜歡很多很多的男子，想將一個路邊的石子撿起來，緊握住它，曾想讓它鑲嵌在自己的皮膚里，許久以后發(fā)現(xiàn)，力度不夠，不足以將它壓制進(jìn)去，力度不小，會有一個深紅色的印痕。所以最后，蕪會將它丟出去，不遠(yuǎn)，卻再也看不到，找不回。
蕪也會去愛很多東西。如同一個看電視的人，愛上屏幕。
蕪在很多很多天很多很多夜以后，發(fā)現(xiàn)連回憶都困難。時常忘記上一秒所發(fā)生的一切。于是蕪開始記錄，舊時的筆記本重新翻將出來，在一個清晨一個黃昏里讀。蕪感到恐懼，是的，無論美好，無論疼痛，無論不甘，無論心安，她都想記得。就像電腦桌邊的那盆綠色植物需要水一樣自然。像客廳里的鮮花終究會凋謝一樣。
蕪想起紅玫瑰和白玫瑰。曾有那樣的故事，人人皆知。
在日記本里，有一本是夾滿紅色花瓣的，那是唯一一次屬于自己的紅色玫瑰。近十年的時間，翻開書頁，竟然還有淡淡的清香。蕪迫不及待的聞上去，然后緊緊合上。她那么珍惜，于是那么失去。
在一個餐桌的中層，有一束白色玫瑰。該是早已枯萎了很多日子。蕪一直忘了丟。它就那樣不屈不撓的住在素顏的家里。凋零，卻不頹敗。蕪時常看著花兒發(fā)呆，想著一張怎么也想不出的容顏。
然后一遍一遍的想那個，關(guān)于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。
【十二】
蕪喜歡珍藏一些物品。她覺得只有物品能讓她找到曾經(jīng)的那種溫暖，那種溫暖從未離開。即便那些男子已經(jīng)不知道消失在某個角落。不，只是消失在蕪的世界里。這些，都不是那么重要了。重要的是，感覺依舊在，在這里，可以觸摸得到。
有那么一種眷戀，不需要聽覺，不需要視覺，不需要嗅覺。但，它需要觸覺。
蕪說，我最真實的感覺，來自觸覺。因為在某一個時段，我會聾了啞了，嘗不出香甜，聞不到濃淡。我需要觸摸，如果我碰不到，那便是不存在。
如果感覺不到，那便是不存在。蕪就這樣生活著。
如果有那么一天，不能再伸手碰觸到，那個人，和我還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。
就算，它曾真實存在于記憶里。可這些記憶，記得與不記得又有什么區(qū)別呢。
于是，蕪開始學(xué)著去記得。因為，蕪明白，最深刻的記得，就是最深刻的忘記。
如果，離別便是死亡。那么，讓死亡來得更加暢快些吧。
【十三】
蕪說，所有的記憶，那么深刻。深刻到最后，便是一種溫度。近似零度，緩慢流淌血液。但是不會凝固，因此，就一直重復(fù)循環(huán)。
蕪說，那些擁有過的沒擁有過的愛戀，那些掙扎過那些動搖過的決心，那些悲傷過的幸福過的記憶，其實，可以當(dāng)作從未來過。
如果在這一天忘記，便恍若新生。
要多新，有多新。
如若一直沒有忘記，便隱身逃跑。
有多遠(yuǎn)，跑多遠(yuǎn)。
從豐盈盛大，到一手寂寥，只是一個真相。一個關(guān)于愛情的真相。
真相如此。就像干渴的時候，雨水落到嘴角邊。就像一個盛夏的午后，脫了紅色的高跟鞋，光著腳踏上“請勿如內(nèi)”的草地。誰說的，草地生長得這么青翠，不上去行走，簡直就是浪費了它的生命。如若如此，就這樣經(jīng)過愛情好了。
青春就是一場盛宴。珍惜擁有才是幸福。悲傷也是相似的味道。教堂里，一回首，那道熟悉的人影閃過，該用哪一種表情，去詮釋一場轟轟烈烈的傷害。
尾記：
過往青蔥歲月的句點，我們?nèi)松鸪跄菆龀纬憾鴳n傷的愛戀。此去經(jīng)年，表白過的，都以止息，未開口的，都會沉默。青春是一本合上的書頁，可是要怎樣的悲愴躬身，才能同我們的舊日作別，漸行漸遠(yuǎn)。
今夜，滿天繁星， 我迷失于你的北斗……
